【肖张】多了几度.22 第一个早晨

22 第一个早晨

肖时钦×张新杰

 汽车工程师和医生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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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篇:

【肖张】多了几度.21 嗯,睡觉

从头开始:多了几度.1


22 第一个早晨


倦极了反而会很难睡着。

听见张新杰在床上辗转反侧,肖时钦轻轻地把他搂过来。

“睡不着?”

“你……也没睡?”

“太兴奋了,舍不得睡。”肖时钦声音里带着笑意,凑上去亲他的眉毛。

张新杰推开他,“下次不让了。”

“哦,那就是还有下次咯?”肖时钦笑着把他再拥回自己怀里,“饿不饿,我炖了好久的排骨呢,你还没试试我的手艺。”

“这么晚了我……”张新杰本来习惯性地就要拒绝,但话到嘴边,借着月光看见肖时钦温和的目光,突然就说不出拒绝,“好,要吃。”

这样的话,得往前追溯到二十多年前的张新杰才有可能说得出来。

那么多年岁过去,他已经忘了都是什么事什么人让他变成了后来这样冷淡疏离的模样。之前没有对比所以毫不自知,然而刚才这句说不出的拒绝,突然让他醒过来一般,清晰地认识到,身边的这个人,是被他好好地放在心上了。

“好。”肖时钦起身之前再在他唇边偷吻一下,披上睡袍去了厨房。

张新杰也起来,然后有些头疼地看床尾被扔得散开的衣物,肖时钦在厨房说:“你的睡衣在衣柜左边。”

他依言走到衣柜前,衣柜的感应门顺势打开,柜内分门别类地挂着衬衫睡衣还有贴身衣物。

肖时钦好像什么都能料到一样继续说:“看见了吧?专门给你备着的,洗过一次,挑喜欢的穿吧。”

这是……被照顾了啊。

张新杰摸在棉的织物上,感觉到的却是幸福的手感。

肖时钦把餐厅里冷掉的那碗面收回来,清理干净放回沥水架,锅里新煮的面就差不多了,从冰箱里拿一根葱出来切成葱花,捞面盛汤码排骨撒葱花,听到张新杰走到了厨房门前,想着他穿着自己特意选好的睡衣,里面应该还穿了帮他买的新内裤,肖时钦就笑得更春暖花开,“还合适吗?”

“很喜欢。”

肖时钦把两碗汤面放在托盘上端起来,“那比起我呢?”

“更喜欢你。”

“答对了,这碗排骨多的给你。”肖时钦哈哈笑。

张新杰跟在他身后走到餐厅,待他放下托盘,回他一个绵长的吻,“有点不适应了……”

肖时钦搂着他的腰,抬抬眉毛,“怎么?”

“不适应这样……被人照顾的感觉,但是,真的很好。”

肖时钦等他说完,用额头碰了下他的,“都多大的人了,撒娇啊?”

原来这是……撒娇吗?

张新杰突然脸红语塞不知所措起来。

“这才刚开始,要让你适应的还有很多。”肖时钦按着张新杰的肩膀让他在餐椅上落座,“这排骨是我‘肖家小馆’的招牌,试试看。”

煮的时间够长,排骨炖的软烂入味,配合青葱花的微辛,在这样的深夜,是肠胃最好的慰藉。

张新杰拿起碗喝一大口汤,长长地舒一口气,看着肖时钦碗里的排骨。肖时钦会意,夹了排骨给他。

张新杰吃进嘴里,咬脆骨的时候发出微微的咀嚼声。

“肖家小馆开店多久了?”

“今天第一晚营业,客官可还满意?”肖时钦夹着自己的面吃着,笑眯眯地看着张新杰吃完。

“那再来一碗。”

“客官您可悠着点儿,细水才能长流,以后什么时候想吃都行。这么晚了,一碗就行了。”肖时钦吃完自己的,把张新杰的筷子收起来,对他摇摇头。

张新杰终于忍不住笑出来,“我就是看你还能纵容我到什么程度。”

“不伤害你的情况下,不设下限。”肖时钦收着碗站起来,“怎么样,还想更肉麻一点吗?”

“好了好了,我认输。”张新杰举手投降。

肖时钦意得志满地转身把碗筷放进洗碗机,洗碗机按照程序运转起来。

严谨克己的张主任也会做出非程式化的反应呢,身旁这个浑身散发着混乱和温暖味道的张新杰,让肖时钦非常喜欢。尤其是这种混乱中的温暖,还是因为他才有的。

机器最高也就是仿生,哪里有精确又高容错的人好呢?


感应窗帘在固定时间拉开,泄下满室晨光,肖时钦醒来下意识地去摸手机,动作停在一半,因为手被张新杰压住了。

有点麻,但他舒服得只想笑。

轻微的动作让张新杰也醒过来了,带着鼻音低低地问:“几点了?”

“不会迟到的,你想吃什么?”

“今天还有手术……我想再睡一下……”张新杰说话很轻,舍不得让自己完全清醒。

于是放他继续睡,肖时钦轻轻地起来,把房间里所有设定了晨起提醒的设备全都调成静默。洗漱完毕,等豆浆和吐司都热好了,他才又回到卧室,可是看到张新杰睡得气息平稳,脸上没有眼镜的遮挡,露出眼睛下疲惫的黑眼圈,又不忍心叫醒他。

肖时钦有些愧疚但却一点都不后悔,想了想之后他终于还是趴到床边,轻轻在他耳边说:“早饭好了,起吧。”

于是他看见了张新杰在晚睡又赖床起来后恍惚的三分钟——头发是乱的,坐起来的时候一手揉着倦得不想睁开的眼睛,另一手在床边摸眼镜。

因为不够了解张新杰那近乎刻板的作息节律,所以肖时钦没有把这个瞬间录下来铭刻。不知道他未来在被催着睡又催着醒的时候,会不会遗憾他们开始的第一个早晨。


早餐的时候,张新杰终于彻底醒过来,昨晚累极之后断成片的记忆此刻才全部连在一起。端着豆浆杯,他的耳朵连同脖子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。

肖时钦以为是豆浆烫,想把豆浆杯子接过来,张新杰却摇摇头,“我……我们昨天……”

肖时钦撑着下巴看他艰难措辞,有点想笑:“嗯,什么都做了。现在说一时冲动什么的,晚了。”

“不是,我是说……”张新杰把拳头握紧又张开,“还是要把事情说清楚。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,不会有其他人,希望你也能一样。如果觉得不合适了,你告诉我就行,不用觉得为难。”

“什么话?”肖时钦皱起眉头,“感情你觉得我没事干跟你玩吗?”

“不,我就是说……我以前和别人在一起,尝试过,但是后来,觉得太麻烦所以放弃了。如果你觉得麻烦,我——”

“——行了。”肖时钦打断他的话,还带了点恼。他收起杯碟进厨房,整理思路,深深地来回呼吸好几大口,才没被气死。再出来的时候看着张新杰几乎有些可怜地看着他,那些重的气话就一句也说不出来了。

“我没和谁在一起过,以前还觉得可能不会喜欢人类了。你是第一个,我还满心想着有一大堆事想和你一起呢,这才刚开个头……”肖时钦说话的时候低着头,虽然他一向习惯把所有的问题和麻烦放在开始就想清楚,但是这件事他不想这样,“呵,行。我答应你,如果觉得麻烦了,就告诉你。”

和张新杰的相处,他也是小心又艰难地尝试,想让一切尽可能向好的方向发展,而那些失败的可能性,他根本不敢去想。然后这样的第一个早上就被一闷棍敲下来,纵然是总能想到后备方案的肖时钦,心里也觉得难受了。

“还有,下个月开始,我有个差要出,时间有点长。”他躲开张新杰的目光,拿起外套走到门口开始穿鞋,“走吧,我送你上班。”

“多久回来?”张新杰知道之前话说得直接,有些伤人,但觉得自己的思路并没有错,于是抿着唇也走到门口开始换鞋,低着头看肖时钦的鞋尖,心里苦涩地想,他也许把事情搞坏了。

拿着手术刀的他向来只知道应该怎么切除多余的病灶,而之后的愈合却只能等着伤口自己慢慢恢复。

道理和话都没错,所以错的只可能是他……张新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去开门,却猝不及防地被肖时钦按在门上,亲了过来。

肖时钦移开的时候用大拇指抹过张新杰的唇,还带着点刚才气不平的语气说:“这一个月里,你住我家。不准想别的。”

张新杰喘顺气,有点气又有点放心地说:“好。”接着和肖时钦对视着笑了起来。


肖时钦开车到医院门口,靠边停车的同时抢在张新杰之前凑过来帮他解开安全带,这让张新杰下车的时候耳朵还有点红。一把年纪了,被人这么攻城略地一般的照顾,他真是有点适应不来。

肖时钦降下车窗和张新杰挥手告别,让他先走。张新杰拗不过,转身进医院大门,却正好和下大夜班的安文逸打了个照面,于是对着安文逸点点头说句辛苦了,接着继续向医院里走。

而安文逸却直接错开张新杰的肩看向了门口,那里停着的车上,有正目送张主任进医院大楼的肖时钦。

安文逸有些愣,在肖时钦反应过来之前转身向张新杰追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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